我喜欢的葡萄藤

李朋洁

外婆名下有一套房子，房子很旧，具体的来历我也一无所知，我只知道每逢过年，那里都聚着大大小小的人，聊家常，玩游戏，打扑克，搓麻将，非常开心热闹，可我却不曾与他们玩耍打闹。我喜欢独自一人穿过客厅，去外婆的小花园里。其实是房子里的阳台，可它着实太大，姑且把它称作花园罢。

花园里有株葡萄藤，长得好高好高，枝蔓已经爬上了天窗，弯弯曲曲的枝蔓纠缠在一起，很难再分开。阳光从天窗落进花园里，被葡萄藤的枝条遮挡，在地上呈现出斑驳的光影。花园里还有一个黑坑，那里是外婆种菜的地方，可能是因为我从小挑食，所以我很少去那。我最常做的便是静静地坐在外婆的藤椅上，看着被微风吹动的葡萄藤树叶，地上的光斑也随之跃动，就像是一群舞动的精灵在花园里尽情舞蹈，这静谧的时光让我沉醉，我常看见外婆在此处种植蔬菜、料理葡萄藤的忙碌身影，我还忆起往昔外婆伴我在葡萄藤下讲故事的情景，这里有着许许多多我与外婆的美好往事。因此每次来外婆家我都会驻足观察葡萄藤许久，不愿意离去。

唯一奇怪的是这株葡萄藤始终不结果，空有绿叶，却无果实相伴。外婆就将它那“恨天高”的枝蔓全部剪掉了，我心想看来这葡萄藤就此结束了他的生命。可没想到的是来年春天它又长出了新绿，发出了新芽，蜷曲的绿芽正在一天天长大，又恢复了生机。从那以后，外婆再也没有剪过它的枝蔓，任他生长。

外婆离开了那栋老房子，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那，据说租给了别人，可那葡萄藤还在吗？或许在吧，可能也不在了。